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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甘凌】故事流

*高三写的,看三国必须写写同人提神才能记住(不是),所以会和三国情节是差不多的,就是多了基情~一发完,希望能帮助你们记住三国(X)

*偏正剧,3k+

 

 

 

凌统十五岁那年,一箭乘风而来,射穿了他的美梦,把他扯到这血淋淋的人间来。

他含着血泪跌跌撞撞扑倒在凌操未寒的尸骨上,抬眼望见不远处立于黄祖战船上的男人堪堪放下手中弓箭,几声铜铃裁风闯入他耳。凌统低头咬牙,奋力带父尸而归。而孙权见风色不利,急急收军回了东吴。

江面血色飘荡,逶迤曳开几朵殷切的红莲,宛若地狱盛开的靡靡之花,阴森而又悲凉。

往后四年,凌统不无悲哀地想:从此,我便孤身一人了。

只是半夜总是惊醒。他恨自己未能与那男人决一死战,而那切切的铜铃声仿佛是来自罪恶的召唤,一点一点震开他蒙昧的心,荡涤出血色的激昂。

愤怒是少年成长的沃土,仇恨则是变强的最佳催化剂。凌统少年英才,勤修武艺,不久便也能抗上江东的一片天,成了当初的凌操。他时刻记着那个深刻在心中的名字:

甘宁。

杀父之仇,怎敢不报。

直到凌操死的第四年,甘宁来降东吴。

凌统无法描述那一刻的悲痛愤慨,仿佛万蚁噬心。奈何甘宁只是冷冷扫了这未及弱冠的毛头小子一眼,便跟随孙权入了营帐,而后拜了副将,大败黄祖。

甘宁本为锦帆贼,身形高大阴鸷,又有骨子里的风流倨傲,给本极为深邃英俊的五官平添了几分痞气与不羁。庆功宴上,凌统心绪难平。甘宁身系铜铃,每一次声响都如利剑刺入他的心,直让他头疼欲裂。凌统终被怒火燃尽了所有的理智,抽剑直取甘宁。

他恨!

他恨他竟如此自若,恨他竟将与自己共事东吴,更恨他四年前的一箭,带走了他最敬爱的父亲。

甘宁皱眉,挥手推出座椅撞开了那剑。凌统跪倒在地,两眼淬着仇恨的火,低低喘着气。

奇怪的是,甘宁竟未觉出慌张,而是被那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勾去了魂魄、惊叹于眼前少年惊心动魄的狠厉的美。

凌统逼视他,一字一顿道:“杀父之仇,怎敢不报。”

甘宁玩味一笑,缓步走之凌统身边。微俯下身,淡道:“小子,技不如人,有何不服。”他语毕有意无意地蹭过凌统微红的耳垂,无视了少年更加凶狠的目光。

甘宁像,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。可他本就是风月里闯荡过来的地痞无赖,更享受这种野性的美。他如同一只嗅到血气的孤狼,猛然睁开了绿莹莹的双眼,亮出了爪牙。

凌统怒道:“你去死吧!”

孙权赶忙来劝。甘宁好整以暇,抱着双臂看着他。

——真像一只小猫。

爪子尖尖的,呲着牙的小猫。

凌统眉峰凌厉,有少年不可一世的锐气,眼睛格外亮。而甘宁刚刚凑近了却突然发现,凌统的睫毛特别长,细密而柔软,连带着眼尾的一丝洇红,扫开了甘宁心底的一点涟漪。

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甘宁,长久到让甘宁误以为有一丝深情。

孙权当然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,刻意把甘宁安排去了夏口,避免与凌统发生正面冲突。甘宁面上拜谢,心里却有一点遗憾。他叹了口气,自往夏口去了。而凌统也被加封为承烈都尉,只能咬着牙谢恩,忿忿回了住处。

甘宁不愧为猛将,此后连胜几战,又与吕蒙夺下白帝城,立下重功。庆功宴上,凌统没忍住,拔剑又想剁了那狗贼,甘宁取戟来迎。吕蒙急得满脑门是汗,拿了刀牌就往两人中间一插,尴尬道:“我觉得你俩都挺厉害的,但是轮舞剑还是比不上我……”甘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凌统,最后还是闭了嘴,没说话。倒是凌统把双剑往地下一掷,凉凉道:“无耻。”

吕蒙摸着鼻子,心道我有何办法,便只能如是不伤和气地劝架了。此时孙权也一步跨入,颇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。凌统撅着个后脑勺自己生闷气,一记眼刀扫得甘宁心下又发痒。但他不露声色地偏了偏头,勾起一个极为寡淡的笑,垂了眼睫。

甘宁是个挺凉薄的人。他本浴血而来的江湖落拓客,生与死不过过眼烟云,在他眼里微末如落地尘埃,甚而不如一碗烧酒更夺他注意。所以他的想法一直很简单:死便死了,与我何干。凌操,他一箭射去之时根本不认识此人,无甚特别,不足挂齿。谁想竟磕磕绊绊牵出一只牙尖齿利的猫儿,不得不叹造化弄人。

于是凌统的滔天大恨,行至甘宁处竟音灭声消,连浪也翻不起半朵,怎能不让人心生委屈,遇见就想给他当头一刀呢……凌统再一次夺门而出,又狠狠瞪了甘宁一眼。

不过气归气,仗还是要打的。

合淝之战,凌统引三百骑不敌曹军,他心下一紧,回头怒喝:“主公何不速渡小师桥!”言毕一骑当先,砍下数人,而身边三百骑早已零散。凌统身中数箭,杀至桥畔,然桥早已折断!孙权忙命董袭棹舟来救,凌统脱离跪倒在船上,眼底的血光还未隐去。他一把拔下几支断箭,血肉外翻的疼痛使他的意识如同悬于刀尖之上,格外清晰。他低低喘了几声,竟嘶哑着笑出了声。

而后曹操领兵来犯。凌统不甘,请命自带三千却敌。甘宁在旁漫不经心道:“何须三千,我只百骑便可。”凌统一点就着:

“你有病?”

“如何?”甘宁挑了挑眉,腰间铜铃溅出几声轻响。

孙权怕凌统跳上去咬甘宁,赶紧故作怒态地瞥了一眼甘宁,道:“曹军势大,不可胡闹。凌将军你且去吧。”凌统方才作罢,拂袖离开。

凌统走后孙权瘫在椅子上:“你俩不能让我省点心?”

甘宁无辜道:“我真的可以。”

孙权爬起来:“你当真不知道人家小将军对你怀恨在心?还天天撩拨?”

甘宁的眸上染上笑意,他低头去拨弄手上那枚精致的腕扣:“当然知道,”话口一顿,甘宁方抬起头来,“他此去胜负难平,主公莫要太期待。”

孙权看着一脸欠揍的甘宁,面无表情道:“滚出去。”

果然凌统打了个平局,回来臭着一张脸谁也不搭理。甘宁溜过去翘尾巴,被凌统一茶杯打出门外,外加了满头满脸的茶水。甘宁不甚在意,回头就道貌岸然地向孙权请命,要了不多不少一百骑,豪言道折一骑就不算功(攻)。

当晚甘宁就往曹营去了,竟如入无人之境,剁菜似的转了一圈回寨,当真不损一骑。凌统白眼翻上了天,磨牙道:“主公,我愿明日一敌张辽。”孙权也磨了磨牙:“行吧。”

次日孙权与甘宁临阵观战。

凌统搦马出站。不知何时,凌统的那点少年气早已洗去,染上了凛冽的杀气。他感觉自己的血肉里有野兽在大声叫嚣,蠢蠢欲动,想要冲出他苍白紧绷的皮肤。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殷红江面,不知何处是火,何处是血。他一腔孤勇意难平,此时尽数注于那一刃银光,唯有饮血才可平下心头的悸动。

他幻想与自己交战的就是甘宁。

未尽之志,今日便做个了结。

凌统低喝一声,拍马向前。刀光剑影中,他仿佛一支淬毒的箭,招招狠厉。那个身影仿佛与多年前立于船上的男人重合,几年光阴就这么揉成一团,堪堪塞在他面前。凌统的虎口被震得生疼,可他却像被越磨越利,直待将那狗贼斩于马下!

恍惚间一箭竟破风而至,劈开他的血肉。

剧痛中他眼前一黑,再回过神时一枪正直取他面门。他在电光火石间回忆起自己短暂的一生,然而深刻于记忆的,不是江南三月烟雨的草木葳蕤,不是横扫千军是幽幽升起的血气,也不是那些林林总总的琐屑尘世。他走了这么久,猛然回头所看到的,竟是甘宁的惊鸿一面,被仇恨浇灌得如此鲜活,踏在心尖上蹁跹起舞。

只可惜,再不得见了。

但凌统没有等到死亡。睁眼时当空一箭将那人狠狠射翻,一声铜铃清脆。凌统回望,记忆中的人影与远处的那抹身影重合。甘宁堪堪放下手中弓箭。

刹时两军齐出,凌统被救回城。

他心口苦得很。

扭捏半天不知如何开口,凌统索性眼睛一闭像孙权念了一段冠冕堂皇的谢辞。孙权快被身旁的甘宁用目光在身上灼两个洞了,赶忙摆手:“别谢我。是甘宁放的箭。”

甘宁带着一点笑看他。

凌统乱成一团浆糊。这人取走父亲一命,又救了我一命,如何是好?

甘宁望着一脸呆滞的小猫,不满道:“你这倒不讲理,当初之事乃是两军对垒,形势所迫。如今我救你一命,反倒讨了个无趣不成?”

半晌凌统才垂了眼,应了一句“多谢”。

甘宁眯了眯眼:“若是如此……”

“要不我们重头来过。”凌统猛然抬起头,朝他粲然一笑。

甘宁握住了他的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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